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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金窈窕满意道别，挂断电话后揉了揉自己脸上从母亲那儿蹭来的贵妇面膜，感叹自己现在一根皱纹都没有的好皮肤。

  这么漂亮的一张脸，当初怎么就便宜了臭男人哟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楼下，小区路边一辆漆黑的车里，沈启明放下手机，神情如常。

  副驾驶刚才被他要求安静的宁萌脸色白，声音微微颤抖：&1dquo;沈总&he11ip;&he11ip;我刚才是想说这个地方不好停车。”

  &1dquo;以后我打电话的时候记得保持安静。”沈启明平静地对她说完，吩咐司机：&1dquo;回去。”

  &1dquo;这就走了？”旁边的蒋森等了半天，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，捶胸顿足地指责，&1dquo;卧槽！我大老远陪你从明珠山来这一趟，车都还没停稳呢，你连门都不进就走了？”

  &1dquo;嗯。”沈启明收起手机，照旧是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，&1dquo;她已经准备睡了。”

  第5章

  重回青春的第一天，金窈窕嗅着蓬松床品里母亲最爱的熏香气味，睡得比以往任何一个夜晚都要安稳。

  更深露重，月上柳梢，这座城市的许多角落，却也有着更多彻夜难眠的人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江州市，位处商圈的高层公寓，宁萌坐在落地窗边，神情恍惚地遥望天幕。

  她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都已经被掏空。

  旁边的地毯上乱丢了几个药瓶，都是医生开给她叮嘱她每天都要记得吃的药，可她现在连动弹一下的兴致都没有。

  门铃响了两遍，她也不想起身去开。

  客人似乎是不耐烦了，自己按密码进了门，她先是听到自己多年好闺蜜乔语丝的声音：&1dquo;你快劝劝你堂姐吧，她好像又病了。”

  随即才响起另一道脚步，宁萌转过头，眼神木。

  来人停在了离她不远处，是个利剑般锐利的少年。他揣着兜，五官精致到近乎艳丽，耳垂坠下的锁链耳钉反射出灯光的锋芒，桀骜得像头凶猛不逊的狼崽子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露娜找到k沙龙的时候，金窈窕正在做头的最后一道护理。

  对方未到声先至：&1dquo;你今天怎么好好的突然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她没说完的话紧接着就消失无踪，化作了瞪大到几乎要掉出框的眼珠子。

  耳畔的轰响声停下，衣着型尽显浮夸的理师杰森收起吹风机，满意地整理了把自己精心打造出的作品，低头道：&1dquo;金小姐，好了。”

  &1dquo;谢谢。”金窈窕朝他点头，随即转向门口哑然失声的好友，&1dquo;露娜，你来了。”

  露娜后仰着身体，似乎是在分辨她的长相，好一会儿才确认自己没认错人，心惊胆战地靠近过来：&1dquo;&he11ip;&he11ip;窈窕？真是你啊？你，你让我看看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金窈窕看着对方一如自己记忆里的模样，笑了一声，眼角余光波澜不惊地扫过梳妆镜。

  镜子里的她满头乌被灯光照得油润黑亮，蓬蓬松如云状散在肩膀，衬得皮肤雪白生辉。米色针织上衣垂坠地笼在身上，款式宽松，质感却很好，露出修长颈项和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，再往下，简简单单的牛仔裤踏一双手工中跟马丁靴。

  金窈窕看着自己这相比刚睁眼时更贴近记忆里的形象，扯了扯嘴角，又懒怠地松开。真是奇怪，同样是年轻时候的自己，竟然只因为头和衣着的些许变动，整个人的气质就能变得和多年后同样具有侵略性起来。

  好像也不对。

  金窈窕片刻后现，其实是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&1dquo;窈窕，你今天看起来&he11ip;&he11ip;看起来&he11ip;&he11ip;”词穷的露娜好半天之后才找到合适的形容，怔怔道，&1dquo;好贵哦。”

  紧接着才反应过来，摆手补充：&1dquo;没有说你以前便宜的意思，你以前穿的那些裙子也不像便宜货，哎呀！我的意思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金窈窕打断她，看她就像看个小妹妹：&1dquo;不用解释，我知道你的意思。”

  露娜对上她的眼神，忽然觉得自家闺蜜现在的样子叫人有点招架不住，捂着脸傻笑了一声：&1dquo;天啦噜，你是要泡我吗？今天怎么那么a哦。可惜我有男朋友了，简文会找你麻烦的。”

  金窈窕啧了一声，果然还是那个张嘴就智商毕显的傻大姐，随即又觉得可惜——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，至少比起许多年以后那个憔悴而成熟，说每一句话之前都会再三斟酌的好友，她更情愿看到对方现在无忧无虑的样子。

  露娜跟她无愧于难姐难妹，都爱吃臭男人的亏。不过她找的好歹是沈启明，多金又有颜，即便最后分开，也有无数人羡慕她能把到那么罕见的大帅哥。露娜的眼光就差得多，直接被简文这个野心勃勃的凤凰男骗走大半身家。

  思及此，金窈窕忽然开口：&1dquo;露娜，你有多少流动资金？”

  她记得露娜曾经跟她哭诉，简文第一次吸血，就借走了她将近一千万，当时说是想用这钱创业，让露娜的父亲刮目相看，结果创业的事情不了了之，钱也没还。紧接着露娜怀孕，简文顺理成章求婚，露娜的父亲当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自家公司的小职员，但耐不住女儿哭求，后来想想，简文的家境虽然不殷实，却好歹也算清白人家，工作也十分努力，看得出是个潜力股，软磨硬泡的，也就随他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