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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我还没接近那艘捕鲸船到2o米远的地方。

  海浪哗哗，涛声降降，风声怒吼，全被涌起的嘈杂声淹没了。至少有两只船拦截我接近捕鲸船。

  我听天由命地降低度。舷外动机的响声变成了咕噜声，在隆隆马达声中几乎再也听不见了。

  我拭去脸上的海水。有可能它是跟汗珠混杂着。

  虽然天气寒冷，大风将浪花抽打在我脸上，我还是浑身热。

  有可能那麻醉剂有种我还一无所觉的长效作用。

  &1dquo;请您掉转船头开回海滩！”高音喇叭里传出冷漠无情的声音。

  他们没送我去喂鱼就算很客气了。

  一梭子冲锋枪子弹扫射起来，在我的橡皮艇前掀起白色的浪花。

  为了不让他们误以为我有什么企图，我缓缓地抓住舷外动机的转向舵，小心地加大油门，将船转个弯，朝岸边开去。他们有探照灯，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
  五只船左右夹护着，我现在能数得出来。不是橡皮艇，而是长形的合成材料的摩托艇，带有舷内动机。每只船上似乎都至少有两人。

  见鬼，它们一下子从哪里钻出来的？

  橡皮艇还没有滑上海滩，我的目光就落在了那要塞似的废墟上。

  废墟上突然亮起了灯。亮光从三扇正方形的窗框射过来。托里尼在这座岛上驻扎了他的私人军队吗？会不会这整座岛都属于他呢？

  完全有可能，托里尼还是有一小钱的。

  他正在海滩上等我，见到我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
  他的哈哈大笑似乎传染了他的下属们，在我下船的一刹那，笑声变成哄堂大笑。

  正跳出摩托艇的那些家伙也加入了进来。

  淫荡的怪叫伴我走上海滩。

  他们喘息着，呼哧呼哧，简直快活得要死。

  我虽然很难过，但能够忍受。我在距托里尼及其手下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来。我垂下胳膊，举起它们是白费力气。

  所有在场的恶棍都知道，我身上没有武器。是他们自己将我送来的。

  托里尼安静下来。

  其他人也自动地没声息了。

  &1dquo;这难道还不美妙吗？”托里尼喘息未停，冲我叫道。&1dquo;我们导演得难道不出色吗？”

  &1dquo;很了不起。”我简洁地回答道。

  &1dquo;但愿如此。”这位黑帮老大反唇相讥说，&1dquo;单是休&bu11;贝宁格汽车厅里的那场行动就是一场轰动闻——我说得对吗？”

  &1dquo;报纸上会登满了它，”我回答说，&1dquo;收音机和电视机里肯定不再播放别的了。”

  托里尼的眼睛眯细了，脸上的欢快凝住了。他压低声音，声调吓人。

  &1dquo;科顿先生，您真以为您能吃得消吗？”

  &1dquo;我只是弄不准您在讲什么，托里尼先生。”他彬彬有礼，那我也不失风度。

  &1dquo;您想取笑我，科顿先生。”他以一位谆谆善诱地跟孩子讲话的父亲的口吻说道，&1dquo;您要是这么诙谐，那您的行为可能是因为您无法违背您的天性。只不过我认为，您若知道什么合适什么不合适就更聪明了！”

  &1dquo;明白，”我回答说，&1dquo;全是因为那场欢迎仪式。听到这么多的笑声我以为你们不会反对来一个小小的玩笑呢。”

  &1dquo;处在您的处境我是不会开玩笑的，”托里尼厉声回驳道，&1dquo;连黑色幽默都不会来。您来日不长了，请您记住：玩笑由我来开——别人都不行。我决定什么时候笑——别人不行。我决定什么时候哭——别人不行。什么时候死，这由谁来决定呢？现在您可以回答了，科顿先生。”

  &1dquo;这问题很难。”我回答说。

  他蹙起额头。

  &1dquo;这有什么难的？”

  &1dquo;我想，您是想说您也能决定生死，对吗？”

  托里尼微微一笑。&1dquo;正是。您很想否认此事。您想一本正经地对我说，您的同事们会来救您。”

  &1dquo;是这样的。”我附和道，&1dquo;我身后有许多重要机构撑腰。”

  &1dquo;啊哈！”托里尼叫道，&1dquo;我明白！您讲的是联邦调查局、纽约警察局——还有什么？”

  &1dquo;我想，这些足够了。”我说道，&1dquo;要是我数说纽约市内及其周围的其他警局的话，您可能又会以为我想取笑您。”

  &1dquo;嗯&he11ip;&he11ip;”托里尼搓搓下巴，回头望着他的手下们。&1dquo;他这话可能讲对了，是不是？”

  那些冲锋枪手注意到托里尼在等着赞同，他们附和地连连点头。

  托里尼重转向我。&1dquo;您真通情达理。我给您一份额外奖赏吧，科顿先生。在今后的复仇过程中，我要找机会让您小小地轻松一下。也许是在快结束时赐您一颗子弹。具体怎么做我还要考虑考虑。”

  我沉默不语。

  托里尼自言自语了一会儿。

  &1dquo;这下您无话好讲了，是吗？”他笑着说，其他人又跟着笑，但托里尼一个手势就让他们住声了。&1dquo;直到刚才您还在想您能采取什么行动，对不对？让我告诉您吧，您错了。甚至毁坏坦克也或多或少是计划好了的。我本以为您会搬块岩石砸碎坦克的。”他一挥手。&1dquo;可是——这样也很好。演员也有一定的自由，不必拘泥于剧本。”